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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華社發海春卓。

一名12歲的男孩因突發傳染病在醫院死亡。7位身著孝服的“父母”在醫院門前掛著一面寫著“殺人償命”字樣的白色橫幅，火盆四周燒紙祭奠逝者，醫院門前擺放著兩個花圈，中間擺放著男孩的黑白照片。期間，多名“家屬代表”與醫院發生激烈爭吵，聲稱與醫院和解的唯一條件是賠錢，引來路人駐足觀看。只有坐在旁邊的那個人什么也沒說，醫生說他是死者的父親。這是最近在黑龍江哈爾濱一家三級甲等醫院前的一幕。

“醫鬧”的出現，顧名思義，就是醫療系統的一場鬧劇。其危害不容小覷，不僅擾亂了正常的醫療秩序，破壞了醫院的醫療設施，還威脅到醫務人員的生命健康安全，社會影響極其惡劣。

2015年8月29日，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六次會議通過的《刑法修正案(九)》首次將妨害醫療秩序行為納入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，規定“聚眾擾亂社會秩序，情節嚴重，致使工作、生產、經營、教學、科研、醫療無法進行，造成嚴重損失的，對首要分子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”，也就是“醫鬧”。

“這是中國法治向前邁出的一大步。”全國人大代表、哈爾濱市第四醫院老年病科主任高廣生告訴《法制日報》記者。

據了解，“醫療糾紛”是指在醫療糾紛中受雇的患者。他們和患者家屬一起，有一套分工的流程，利用醫院的責任，借機鬧事。有些人甚至把這當成一個牟利的行業。“醫鬧”往往以破壞財產、擾亂醫院正常醫療秩序、毆打醫務人員或滯留醫療場所等方式向醫院索要高額賠償。“醫鬧”是一個特殊的人群，每天穿梭于各大醫院之間，努力尋找“商機”，甚至發展成為一種新的“職業”。

“有些患者本不想用暴力解決問題，卻被一些職業的‘醫鬧’引誘甚至困住，從而擾亂公共秩序，破壞正常的醫療秩序，威脅醫護人員的生命健康。因此，‘醫鬧’是很不好的。”中國刑法研究會會長、北京師范大學刑法學研究所所長趙秉志指出，醫患關系緊張是一個國家和社會不和諧的突出表現，因此將“醫鬧”入刑，對嚴重的“醫鬧”予以刑事制裁十分必要。

“醫務工作者是高風險、高壓力、高強度的職業。如果不打擊日益猖獗的‘醫鬧’，從長遠來看，可能會導致醫生集體辭職或醫生職業被忽視的嚴重局面。中國有13億人口，醫生數量相對不足。如果繼續失去，會讓患者就醫更加困難，更別說不斷提高醫療科技水平。這種情況對我們這樣的人口大國來說將是災難性的。”高廣生說。

趙秉志認為醫療行業是特殊的，一種服務，一種特殊的服務。過去“醫亂”很少按照聚眾擾亂社會秩序來處罰。因此，在本次刑法修改中明確將“醫療妨害”納入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具有積極意義，既回應了人民群眾的呼聲，又明確了刑法的適用范圍，在實施上更加守法，也起到了宣傳作用，對不法分子也起到了震懾作用。

以往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是否包括醫院，存在一定爭議。但隨著《刑法修正案(九)》明確將醫療機構納入本罪適用范圍，這些爭議也得到解決，使得法律適用更加統一。不過，患者及其家屬畢竟不是醫學專業人士。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，大驚小怪后能獲得更多利益的社會糾紛處理方式，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導致“醫鬧”的發生。

對于上述現象，趙秉志指出，醫院發生重大醫療責任事故，需要依法解決，無論是調查取證還是審判執行，都要按照司法程序進行，無論是患者還是受害方都不能極端處理。這種方式不僅能解決問題，還能讓矛盾更加尖銳，甚至給尋釁滋事的人一個機會。

“醫療秩序不能僅靠刑法來維持。真正解決醫患矛盾，需要多方努力。”趙秉志說。

趙秉志說，現在醫患關系非常緊張，不能排除醫院要負部分責任，少數醫生冷漠、傲慢甚至極端不負責任，給患者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，或者一次事故處理不當，就會埋下隱患，引起患者不滿，從而引發“醫鬧”。醫院里有很多情況需要改善。希望醫院能救死扶傷，真正把病人當親人，真正做到人道。□記者陳麗萍□見習記者朱琳。